既然小皇帝拍了板,人定了也就定了,但事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。若是先前小皇帝跟沈端砚说了要定那位大臣做主考官,即便他心有不愿也无可奈何。但问题就出在小皇帝出尔反尔,说变卦就变卦这件事上。身为皇帝,却言而无信,甚至将沈端砚这个首辅都玩弄于掌心之中,只怕小皇帝现在都在得意洋洋自己手段了得。可若非沈端砚这次替他兜下了,皇帝这一次的行为传出去,免不了要让不少大臣寒心。
年清沅听了也觉得小皇帝这件事做得不地道,宽慰了沈端砚几句。
沈端砚也不想把公事带到家里来,让清沅为他担忧,很快也转移了话题。
长平郡王既然已经押解入京,定远将军也回来了。再过不久,年清沅的二哥也要从西北归来,准备在殿前论功行赏。到时候,朝堂之上免不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。
沈端砚大概是真的觉得身心疲惫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黑暗之中,年清沅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头,发现那里果然还是皱着的,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但在年清沅坚持不懈地几次抚平他的眉心后,熟睡之中的沈端砚仿佛察觉到了什么,唇角微勾,眉头不知不觉中舒展开来。
……
烟暖云舒,天气晴暖,院子里的一树梨花纷飞若雪,转眼三月就走到了末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