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草儿站在门口,痴痴地望着这一幕,竟忘了敲门。
方才她竟一时恍惚
——分不出是梨花堆雪的春景更清香幽远,或是立于清风中的素白衣衫的人更飒爽清冽。
蒋明娇扭头含笑看她:“怎么不进来?”
“怕打扰到江姐姐作画。”沈草儿这才小心翼翼地步入门内,凝视着画架上的画——那是一副栩栩如生又意境悠远的春景图:“江姐姐的画画的可真好。”
蒋明娇将墨色丹青点在一处远山上后,将画笔置于水中盥洗:“不过是偶然练笔罢了。”态度并不甚在意。
今日恰逢东山梨花堆白的盛景,她一时兴起才想作一幅画,画完兴尽后却不甚挂心了。
沈草儿认真反驳道:“江姐姐你说的不对,这幅画画的真的很好。”
哪怕她是不懂画之人,亦能从这满树堆雪般的梨花盛景中,感受到从宣纸上透出的孤寂与哀伤,仿佛在哀叹那逝去的岁月,又仿佛在哀叹那岁月长久无知己的孤寂,又仿佛寂寞于这盛世之景的踽踽独行。